月是故乡明
人世间,最亲切的莫过于故乡那一缕炊烟,最怀念的莫过于田园那一抹乡情,最美味的莫过于母亲做的那一份佳肴。和所有游子一样,我依恋乡的柔情,怀念故乡的一草一木。
我的家乡,是一座被“伏牛”山脉所保卫的村庄。她一面傍山,三面环水,仅有一条道路出入。村口站岗多年的大槐树,至今昂扬挺拔,不知疲倦。村边的水库,占据了儿时的大半记忆,现在依旧是孩子们嬉戏的天堂,只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孩子,当时嬉闹的孩童都已长大,离开家乡去开辟自己的天地。
记忆里的故乡是“闲情”的,她孕育的棵棵古树,用健硕的身躯带来片片绿荫,乘凉的大爷们抽着旱烟摇着蒲扇谈着天南地北的趣事,阿婆们织着各式的玩意儿,相互讨教着,孩童们调皮地嬉闹追逐。最具有吸引力的还属那片百亩桑园。一个个饱满发亮的桑葚挂满了树枝,摘一个放嘴里,汁水顷刻间充满齿间,细软酸甜,余味无穷。直到每个人吃得嘴唇都变了色,大呼过瘾。即便现在远离故土,每逢桑葚产季,也会让家人留下几袋子,冻进冰箱,回家解一把嘴瘾。
故乡的春,颜色是充满生机的绿,是从“天街小雨润如酥,草色遥看近却无”到“碧玉妆成一树高,万条垂下绿丝绦”的进化。空气里弥漫着不知名的花香,河边是一片空草地,是牛和羊的乐园。还记得小时候,放牛时,在河里捉鱼烤来吃的情景,盐是仅有的调料,但那种味道是现在饭店里做不出来的。
不知不觉春天已随落花远去,夏天悄然而至。最欢快的莫过于小孩子们了,他们开始进军那片水上天堂,个个像鸭子一样钻进钻出,毫不在意热情洋溢的太阳先生已改变了他们的肤色。晚上,在房顶支起一个简单的床铺,仰望满天星斗中那半盘明月,在夏风的吹拂下似乎更加皎洁透亮。伴着几声虫鸣,在夜风中慢慢降温,拭去一天劳作的疲惫。
故乡秋天的天空要更澄净一些,无瑕的像一颗大宝石,一片湛蓝中夹着些许偶尔飘过来的云朵,点缀着这晶莹剔透的宝物。树叶开始由绿变黄,走在林间,秋风扫过,纷飞的落叶犹如一只只彩蝶翩翩起舞。门前那几株秋菊开得正兴奋,让这个秋天不再那么单调。那棵胳膊粗细的桂花树,迎来它的“天下”,处处弥漫着香味,似乎告诉着人们,虽然我是后来者,但依旧能“独霸一方”。
银装素裹的冬,是我最喜欢的季节。那种苍茫的美丽、豪放的姿态,让我钟情。最引人入胜的莫过于下雪,一朵朵“白丝绒”飘飘洒洒落下,给大地穿上一件洁白的外衣,只有那片水库依然保持着绿色的外表,整个世界变得干净透明。当然,还有那一家人围着火炉吃的火锅,没有商家般精细的刀工,但那种味道带来的是幸福,是团圆的喜悦。
家乡的夜,静谧是她永远的本色,站在房顶可以看见满天的星星,偶尔还能看见流星在夜空里划出银亮的细线,就像归乡游子朝着家的方向飞驰。远离了城市的喧嚣,没有了汽车的轰鸣,偶尔听见一两声狗叫,伴着温柔的虫鸣声入眠。那一觉睡得无比踏实。
月是故乡明。因为热爱,所以偏心。